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圌山行||赵君

2024-12-29 来源:世旅网

圌山行

(一)圌山行——之夜赴圌山

初秋的江南暑热正凶,即便黎明时分也不得一丝凉意。出租车在乡间的夜色里飞驰,而我日思夜想的江南却被紧紧的锁在窗外,不得亲近、不得贪婪。橘黄色的路灯依旧温存,它曾这样温柔地,抚慰过我多少次风雨兼程、多少次披星戴月、多少次寒来暑往。而此时的我再次沐浴在它的光影里,是多么享受它的包容与温情,如同那些老朋友,串起我那些难忘的过往,又用等候与迎接再一次为我亮起一盏盏友爱之灯,才让我的故地重游有了这样的,久别而归的感觉。

路灯安然地延伸着前方,五点半的天空依然很黑,我看不见灯光以外的田园和山水,只有大大小小的路牌由远及近。司机示意前方的路牌殷勤地说道:“圌山快到了,圌山,这个字读圌”,接着怕我不放心或者怕我听不懂他的方言,补充道:“ch-ui-chuí,这个读圌,圌山”。这是我要去的目的地,又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名字呢,但我没觉得好笑,一点都没有暗自觉得。这个我最熟悉的字啊,曾无数次的在眼前出现过,在清晨的途中、在骑行的路上或者在晚归的暮色中,它就这样从我的眼前滑过,但我却熟视无睹,从未关心过它发音是读“垂”还是读作“船”。就像一位砍柴的人,他所看到的只有山里的柴火,偶尔抬起头来,那也不是在看山花或者秋叶,那只是在看阴和晴;俯下身来,也不是在嗅嫩芽或者泥土的芬芳,那也只是在看怎样才能把一截朽木从最接近石头的地方把它砍下来。至于身边的风景、布谷鸟的叫声、以及朝阳与晚霞,似乎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的眼里只有活计、心里只有生记。当年的我也亦如此,不是在赶往客户的厂子,就是从客户的厂子赶去下一个厂子,经常与圌山擦肩而过,或者是围着圌山绕上个大大的圈子,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爬上去,去看一看我路过的风景、去听一听长江之上船笛的轰鸣。

直到前一天,我把要去圌山的消息告诉同在镇江的一位定远朋友,电话中他说到,“是去看日出的吧?”,我这才知道黄敏为什么邀请我过来看日出,原来圌山日出远近闻名。这次来圌山,一是想不虚此次江南之行,二是想见见多年不见的朋友们,看看他们的变化、看看他们现在的生活,再一就是想更深一步走地进我印象中的故地、梦里的第二故乡。司机师傅很是热情和善解人意,一直在与时间作着赛跑,还不停地安慰我说,“别急、别急,日出大约六点的样子,我们一定能赶到那里!”。其实我心里是急的,赶到约定地点,再去爬上,恐怕就要错过日出了,但嘴上还是说着:不急不急,您慢点开。天大亮时分,终于到了约定地点,原以为黄敏会在那里东张西望焦急地等待,不曾想原本就冷清的大路镇街上根本没她的影儿,约定好的菜市场门口更是却空无一人。很庆幸没有让她久等,也暗地好笑,这个懒散的丫头还是老样子,如果她能早早地过来,那就不是之前的黄敏了。

(二)圌山行——之登顶圌山

大约两分钟的样子,远远的就看见她骑车过来,一身随意的白色连衣裙迎风飘舞着,头发也是随意地盘在脑后。她边挥手边喊着“哥哥你到了啊!”。说话间她就到了面前,老样子,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这是我看到老朋友第一眼时的感觉。我问:远吗?看不到日出了吧?她随手一指,这不就是圌山了,几分钟就到,能看得到日出的。我顺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高楼林立的小镇后面就是一座满目青翠的高山了。十几年没有来过的江南,早已分不清哪归哪儿了。完全就是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黄敏说:很近的,我不用开车,你坐我电瓶车就行!我坐上她的电瓶车,晨风吹在脸上,此时的我才享受到这来自江南大地上的一缕缕清凉。

我们边走边聊,感觉像极了当年在丹阳,那时我们曾骑车一起去吃路边摊、一起去喝冰啤酒、一起去做慈善、一起被交警抓……想想就觉好笑。刚进圌山,通红的太阳就开始冉冉升起了。黄敏说:今天晨雾有点大,看不见长江了。是的,确实有点遗憾的,“日出江边红似火”的情景是无缘以见了,但俊秀的圌山托起一轮鲜红的朝阳,“日出扶桑一丈高,人间万事细如毛”岂不是登山观日出的又一景致与境界吗。我们沿着木制的登山台阶向山顶爬去,“景随人迁,人随景移”,穿行群峰密林间确像画中游!时置暑热,游人很少,偶尔才能遇见一两个挥汗如雨的游人匆匆而过,幽静的梯道上显得格外的静谧。我们说着近些年来的各自生活。那年我离开丹阳回了安徽老家,第二年她也离开了丹阳嫁到了镇江这个地方,后来都忙于各自的家庭和事业,丹阳的那些朋友就联系的越来越少了。说到小戎、说到小花、说到一刀、说到林燕等那些故人,每一个名字都是那么的亲切、每一段故事仿佛都在眼前。无论说到某某某,我们感受都是同样的,“好久不见了,愿他们一切安好!”。

太阳越升越高,山势也越来陡,而我就像彻底丢弃了扁担和柴刀的打柴人,虽然汗流浃背,但还是能健步如飞。“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我多想早点登上山尖的塔顶,去展望我的梦里江南啊。黄敏不知是爬不动了还是又开始贪玩了,远远的被我落在身后。在一块很像狮子的大石头旁边等到她时,她却说:这样爬山没劲儿,以前我都是徒手从这里爬上来!她指向梯道一侧的石崖说到。这着实吓我一跳,多危险啊,陡峭的山坡除了嶙峋的岩石好像再无可攀之物了!她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山里长大的,这不算啥。我转惊为喜道:还那么皮!

爬到山顶时,晨雾尚未散尽。太阳的方向依然看不见远帆和映红的江水,而山下的景色却已依稀可见。我极力四望,东搜西罗我的“远人村,墟里烟”、我的“稻粱肥,半掩扉‌”、我的“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可映入眼帘的,远远近近是接连着的厂房,整洁的河道穿插其间,是纵横交错的马路和高速,一座座桥塔直指蓝天,还有新建的机场和温泉,到处充满了工业和商业化的气息。我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景象与我的梦里水乡相整合、相衔接。变了,全变了!我不禁喃喃自语、不禁失声赞叹。

黄敏指向山下介绍道:那个就是我们的镇子了,我们刚走过的那个镇子,大路镇。我顺着方向仔细寻找,终于在山脚下看到了一小撮挺拔的楼群,哦,原来从山顶俯瞰下去,偌大了镇子会变的这么渺小!认真看过去,却见它小的精致、小的璀璨、小的亮眼。黄敏移动手指说:哥你看,镇子右前边的那个村子,看到了没,那里就是我的家了。我再次努力寻找,终于看到了,“小桥,流水,人家”,只见平直的小桥是工整的、修整过的河堤是工整的、就连岸上的绿植也是工整的,说是村子,其实俨然就是个别t墅区,整齐的房子,自然更是工整的。这样的村落虽然没有了之前纯朴自然之美,但也新的靓丽、美的清新,让人炫目、让人流连。赞叹之余也深感欣慰,为黄敏这个大山里走出来的妹子能在这里生根散叶而感到由衷的幸福。

(三)圌山行——之作别圌山

太阳越升越高,山势也越来陡,而我就像彻底丢弃了扁担和柴刀的打柴人,虽然汗流浃背,但还是能健步如飞。“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我多想早点登上山尖的塔顶,去展望我的梦里江南啊。黄敏不知是爬不动了还是又开始贪玩了,远远的被我落在身后。在一块很像狮子的大石头旁边等到她时,她却说:这样爬山没劲儿,以前我都是徒手从这里爬上来!她指向梯道一侧的石崖说到。这着实吓我一跳,多危险啊,陡峭的山坡除了嶙峋的岩石好像再无可攀之物了!她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山里长大的,这不算啥。我转惊为喜道:还那么皮!

爬到山顶时,晨雾尚未散尽。太阳的方向依然看不见远帆和映红的江水,而山下的景色却已依稀可见。我极力四望,东搜西罗我的“远人村,墟里烟”、我的“稻粱肥,半掩扉‌”、我的“清江一曲抱村流,长夏江村事事幽”……可映入眼帘的,远远近近是接连着的厂房,整洁的河道穿插其间;是纵横交错的马路和高速,一座座桥塔直指蓝天,还有新建的机场和温泉,到处充满了工业和商业化气息。我怎么也无法将眼前的景象与我的梦里水乡相整合、相衔接。变了,全变了!我不禁喃喃自语、不禁失声赞叹。

黄敏指向山下介绍道:那个就是我们的镇子了,我们刚走过的那个镇子,大路镇。我顺着方向仔细寻找,终于在山脚下看到了一小撮挺拔的楼群,哦,原来从山顶俯瞰下去,偌大了镇子会变的这么渺小!认真看过去,却见它小的精致、小的璀璨、小的亮眼。黄敏移动手指说:哥你看,镇子右前边的那个村子,看到了没,那里就是我的家了。我再次努力寻找,终于看到了,“小桥,流水,人家”,只见平直的小桥是工整的、修整过的河堤是工整的、就连岸上的绿植也是工整的,说是村子,其实俨然就是个别t墅区,整齐的房子,自然更是工整的。这样的村落虽然没有了之前纯朴自然之美,但也新的靓丽、美的清新,让人炫目、让人流连。赞叹之余也深感欣慰,为黄敏这个大山里走出来的妹子能在这里生根散叶而感到由衷的幸福。

下山时我不再想其他,只一心观赏起风景来。看山、看寺、看树、看竹林,山是一峰独秀的,高而不突兀;寺是古朴藏幽的,宏伟而不张扬;树是参天的,蓬勃而不拥挤;竹是夹道的,青翠而又是多情的,一直撑着绿伞将我们送至山脚。十多年前的镇江让我终生难忘,而今天的一草一木,也将成为我永久的记忆。如果说,看一座山其实是为了看望一个人,那么我也会为了余下的朋友们去看望一座城。

早饭后,已是烈日当空、炽热炎炎了。为了让断崖式缺失了十年之久的友谊能注入新的甘泉,我只得谢绝了挽留,与圌山作别。

赵君,安徽定远人,笔名山楂树,定远县作家协会会员、滁州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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